摘要：“胜利计划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为应对美国内部分歧而制订的产物。”
在俄乌冲突持续陷入僵局、美国大选即临、欧洲分歧愈发明显的背景下，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酝酿已久且于近期公布于世的一项“胜利计划”在美国、欧洲以及北约遇冷。泽连斯基提出这项雄心勃勃的计划目的是什么？缘何西方应者寥寥？能否让乌克兰走向“胜利”？
“结束战争”，在西方宣介这项计划时，泽连斯基于不同场合都透露出这样的信息。不过，胜利计划的第一步就受阻。加入北约，这是横亘于俄乌之间的一道无法跨越的门槛。泽连斯基说，“要么让乌克兰拥有核武器，要么让乌克兰加入北约”，这可能吗？西方会如何作出选择？冷淡也就成情理之中了。在近日的欧盟峰会以及北约防长会上，西方大多沉默了。上海外国语大学上海全球治理与区域国别研究院助理研究员王思羽认为，该计划是在西方阵营内部在对乌克兰冲突持久化、长期化趋势出现后并陷入内部分歧的背景下制定和提出的。胜利计划看上去有点像“什么都想要计划”，有人说这是泽连斯基及其幕僚团队设计了一个既能被美国民主党也能被共和党接受的方案，计划似乎想克服对乌克兰目前最不利的局面，同时又要继续放大乌克兰在一些领域呈现出来的优势。泽连斯基在9月末带着这份计划去美国时与两党分别接触，显然他不做站队押宝的事，他选了一个折中方案。共和党保守派希望在特朗普上台后能够尽快终结战争，好让美国从欧洲安全中进行战略抽身。胜利计划提出了关于终结战争问题，一是无条件快速加入北约，一是获得非核威慑手段，这两条实际上都是为止战派提出的筹码。另一方面，胜利计划中包括武器解禁、继续坚持在俄罗斯领土开辟战场、持久消耗俄罗斯战争潜力、强化乌克兰本土国防军工生产供应体系和防空能力等内容，都是要持久把战争打下去的方案，这是给主战派看的。所以，胜利计划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为应对美国内部分歧而制订的产物。
北约一直声称大门向乌克兰敞开，但何时邀请进门还遥遥无期。北约秘书长吕特说，“乌克兰未来将成为北约成员，但具体是什么时候，我现在无法回答”。因为北约清楚，在冲突期间让乌克兰入群，就意味着与俄罗斯直接冲突的风险。王思羽说，胜利计划是一个既要又要的折中计划，在技术层面操作和实践起来很困难。西方需要时间去进行评估。这份计划涉及的核心问题就是无条件快速加入北约，如何实现它不是美国、英国、德国等几个大国就可以敲定的。非核威慑实际上就是常规威慑手段，这意味着核大国要向乌克兰提供安全保障。西方现在最担心的是，按照当前交火线形成停火俄乌之间也未必可能形成真正的和平协议。如果在停火协议下缔结安全保障义务，西方特别是美国将不得不在乌克兰部署大量的常规军力。而且这样的缔约能否及时在西方国内立法机构通过还是个问题。
“胜利计划”不仅在西方反应冷淡，在乌克兰国内也分歧重重。有议员称，这与其说是一个计划，不如说是泽连斯基的愿望。计划听起来“像做梦”，一切都取决于盟友怎么做。它到底是泽连斯基一厢情愿还是乌克兰真正的取胜之道？有分析指出，泽连斯基计划发布的时机，与美国即将举行的总统选举相契合。美国大选给泽连斯基的计划带来不确定性，乌克兰正惶恐不安地注视着美国大选。王思羽说，胜利计划不能说完全是一厢情愿，它里面涉及的继续抵抗、继续消耗俄罗斯战争潜力、继续强化乌克兰国防工业自主能力等内容，都是西方和乌克兰一直在共同推进的。美国大选在即，如果哈里斯当选且民主党能够在国会占据多数的话，我认为白宫会依然贯彻支持这些政策。这可能也是欧洲为数不多的、有能力去落实的领域，但其他方面一厢情愿的成分比较多，因为操作和落实面临太多的政治和技术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