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同阶层、不同族裔的人们在大选年想些什么?


纽约,又称“大苹果”。虽然这一称呼的由来版本众多,但都反映了纽约充满机遇和挑战的城市形象。不同**的人来到这座城市闯荡、安家,使纽约成为全球最著名的移民之都,享有 “世界大熔炉”的美誉。

笔者美国之行的最后一站,来到这座多元化的大都市。

橱窗中的“选战”

置身于曼哈顿的时报广场,纽约的繁华扑面而来。流光溢彩的电视墙、不停变换色彩的巨幅电子广告让人眼花缭乱。

在这里,最有大选气氛的地方可能要数纪念品商店。

透明橱窗中,与2024年大选有关的商品比比皆是——哈里斯和特朗普卡通形象冰箱贴、塑料摆件,印有两位候选人照片的T恤等。小小橱窗仿佛也成为二人PK的舞台。


橱窗里的“选战”。

“哪个卖得更好?”笔者指着印有“特朗普·2024·让美国再次伟大”的红帽子和印有哈里斯名字的蓝帽子向营业员询问。

“特朗普款。”对方回答,“可能因为红色更醒目,买的人多。”

在商店外,笔者遇到来自华盛顿州的白人男青年乔西。他说,大选年最关注美国的通胀问题。

“整个美国的物价都在飙升,控制生活成本成为首要任务。降息似乎起到一定作用,但我不能肯定地说这种方法是否有效。”

乔西还认为,美国给乌克兰和以色列援助资金用于战争,只会增加**债务。“如果多个**介入两场战争,不知道会不会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导致第三次世界大战或类似后果。”

拉美裔美国人内奥米·罗萨里奥同样对笔者表示,她在大选年最关注经济问题。

“我父母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有了房产和土地,有了一定的资本积累。”这位多米尼加裔美国人说,“但我每天都要为生活奔波忙碌,经济状况在走下坡路,确实如此。”

乔西和内奥米都准备把选票投给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哈里斯,寄望于这一美国首位非裔及亚裔副总统能给**带来改变。

共和党“纸牌屋”

然而,在距离时报广场2公里之外的第五大道上,笔者又听到另一种声音。

“正如你看到的,四年前,这个**比现在更伟大,经济状况要好得多,人们更安全。”说话的是一位白人老者,名叫约翰,头戴一顶“让美国再次伟大”的红帽。从装束上看就是特朗普的支持者。

约翰与笔者在特朗普大厦相遇。他是一名大楼管理者,其所在的大楼与特朗普大厦就隔了一条街。

约翰说,他关心经济和移民问题,尤其是通胀影响了每个中产阶级家庭。“我也关心全球议题,但反对利用全球议题作为欺骗选民、盗取选票的极端方式。”老人言谈中处处流露着对蓝色阵营的不满。

约翰承认,身处纽约这个蓝州,像他这样的“挺特派”并非主流,但在共和党大本营得州,以及一些摇摆州,特朗普的铁粉不在少数。

与约翰边走边聊的过程中,笔者留意到特朗普大厦的变化。特朗普两次遭遇未遂刺杀事件之后,大厦的纪念品商店开始在醒目位置摆放书册,书的封面就是特朗普耳朵受伤仍振臂高呼的照片。

在纪念品商店,工作了15年的老店员杰伊向笔者推销一副“2024选战扑克牌”。在“纸牌屋”中,特朗普毫无悬念地被“加冕”为KING(国王),拜登则被“安排”充当JOKER(小丑)。


共和党“纸牌屋”。

精英层的声音

除了在曼哈顿街头穿行,笔者也走访了纽约知名学府哥伦比亚大学,听听来自精英阶层的关切。

哥大和哈佛一样,自新一轮巴以冲突爆发以来举行过大规模抗议,表达对美国中东政策的不满。抗议过后,校方为维护安全,对外来人员实行预约登记制度。校门口增设围栏,安全人员值守。

校园内,来自俄亥俄州的心理学系女生诺娃对笔者表示,堕胎、气候变化、枪支暴力是她关注的前三大事项。全球的两场冲突也牵动她的心。

在诺娃看来,相比4年前,似乎有更多年轻人对这场选举表示关注。“很多同龄人觉得某些**治理问题可能出现转变或者出现负面影响,例如关于最高**法官任期等问题,这吸引了更多选民参与。”

在哥大的草坪上,化学系学生比尔(化名)说,他最关注的是基础设施建设和**保健等领域。他认为选民对巴以问题的态度可能影响选情,“我觉得很多人对两位总统候选人的立场都不满意。”

“生活多艰”

纽约也是一座贫富差距极大的城市。即便繁华如时报广场,也能捕捉到街头乞讨和流浪汉的身影。今年2月美国《国会山报》援引一份报告指出,纽约市至少200万人生活在贫困之中。

纽约收入偏低的群体,往往会回避笔者的提问。一位双休日还得外出摆摊的非洲裔商贩、一位街头餐车的少数族裔经营者,都只说了四个字:生活多艰。

在前往**的网约车上,优步司机——25岁的亚裔美国人哈姆丹·汗,给笔者讲述了他的故事。

“我10年前从巴基斯坦来纽约投奔叔叔,从不懂英语的小时工做起,直至先后在布鲁克林和曼哈顿开了餐馆。”

“但新冠疫情来了,后来一切开销都水涨船高。”哈姆丹叹息道,“曼哈顿的店租每月8500美元,税也多。客人越来越少,餐馆难以为继。”

餐馆倒闭后的哈姆丹做起了优步司机,收入不好不坏,每月四五千美元。

“房租每月900美元,油费每天30美元,租车费450美元,还有我的餐费——买便宜的吃……结余的钱我得寄给在巴基斯坦的父母、叔叔婶婶。”哈姆丹一路给笔者报着他的经济账。

车外,夜色中的霓虹更显璀璨,路边传来动感十足的说唱音乐。车内,话题则有些沉重。

谈及大选,哈姆丹说,一些他周围的人对后疫情时代民主党的经济治理感到不满,或许特朗普是个更好的选择,但自己尚未做出选择。

“我现在只想多存点钱,8个月后回巴基斯坦结婚。”哈姆丹说。“美国是个能赋予你机会的**,但前提是你必须有份好工作,有很好的收入,否则一切就会变得非常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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