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央视版《西游记》转场来到福建武夷山。
时值酷暑,绵绵细雨,一下就是半个月。
然而,剧组恰好有一场观音菩萨训斥猴头的户外戏需要尽快拍完。
拍摄进度有硬性要求,天公不作美也是客观事实。
如何让角色的服装、妆化不被雨淋花?
这可愁煞了导演杨洁,整个剧组焦虑万分。
怎么办?硬着头皮上吧!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堪称神奇。
当菩萨扮演者左大玢(bin 一声)做好妆化进入场景时,犹如上天感召般,天空突然放晴,明媚的太阳直射剧组。
镜头给到左大玢近景时,一缕金灿灿的阳光也恰巧打在她周边,使不怒自威、宁静庄严的观世音菩萨,更显神圣。
错愕片刻,现场一句发问幽幽传来:菩萨真的显灵了?
后来,《西游记》成就了一大批演员。
左大玢每每回忆起来,都会联想到演菩萨时发生的一连串“怪事”。
她自诩“不信佛”,但这些「奇怪的巧合」,却至今难以忘怀。
1、曾与毛主席跳交谊舞,名字多音字成就笑谈
左大玢生于湖南,母亲是湘剧舞台名旦,军官父亲也是一位戏迷。
长期受家庭氛围熏陶,左大玢自小培养了对戏曲的热爱。
刚满10岁,不顾家人反对,独自报考演员训练班,成为新**年龄最小的湘剧演员。
先天天赋和后天努力,左大玢迅速“成角儿”。
不仅在湘剧舞台上活跃多年,同时也跟随剧团学习了大量昆剧、豫剧的戏曲知识。
1959年,左大玢主演了湘剧《生死牌》。
上舞台前,她并不知道台下的嘉宾分量有多重。
登台之后,一眼看到了台下的毛主席,顿时吓出冷汗。
汇报演出之后,毛主席高度评价了她的表演,并邀请左大玢共跳交谊舞。
左大玢哆哆嗦嗦,跳舞时,全程不敢直视毛主席。
毛主席却记住了这位小姑娘。
日后每次到湖南,左大玢都会被派去为毛主席场戏、交流。
次数多了,左大玢的紧张焦虑也就慢慢散去了。
有一次,主席问她,你为什么姓左,不姓右呀?
左大玢笨笨地回,我爸爸姓左,我跟我爸姓。
接着,毛主席故意念错她的名字,那你怎么叫左大分呢?
左大玢笑笑回,主席,这个字念bin,不是fen。
听罢,毛主席哈哈大笑:娃娃,你回家问问你爸,这个字是多音字,两种念法都没错呢。
事后,左大玢才知道,毛主席与父亲一早在长沙起义中就认识。
左大玢并不知道,这次简短的笑谈,竟成为日后全家的救命稻草。
十年动荡期间,左大玢一家遭遇po害,命运风雨飘摇。
此间,毛主席回到长沙视察,点明看湘剧《园丁之歌》。
观影中,主演左大玢甫一出场,就被毛主席认了出来,其表演也得到了赞赏。
影片放完,有人在毛主席旁边耳语说,这片子是全国都在批判的大毒草。
毛主席不悦地说,什么大毒草,毒在哪里?我看很好!
说完,再次鼓掌。
由此,《元定之歌》得以摘帽,左大玢一家,也避免了灾难。
2、最美菩萨(对比)
《西游记》版本众多,唯有左大玢版,才敢叫“最美菩萨”。
虽然是《西游记》配角,但左大玢对这个角色下了苦功夫。
与菩萨的宁静庄重正相反,戏外的左大玢,可谓忐忑焦虑。
彼时,40岁出头的左大玢,因为年龄与角色不符,起初并不被剧组看好;
加上舞台演员出身,表演方法和技巧也需要一定调整;
更重要的,左大玢深知《西游记》的厚重和使命,菩萨一角,更是佛教文化的代表形象。
导演杨洁却因她的“佛”相,力排众议,最终拍板。
虽是配角,但菩萨这一家喻户晓的传奇角色并不好演。
在唐僧师徒面前,菩萨是领导、是先驱;在天庭众神之中,又是谋士、参将。
既要有仙界的庄重威严;又不能太古板招人烦;
既要有前辈的包容沉稳,又不能丢了“人味儿”。
当时的压力,可想而知。
为了演好角色,左大玢沿用了戏曲演员“声台形神”的思路。
跟组期间,用了大量时间去观察研究菩萨像,对各个寺庙的神态动作反复揣摩。
面部神情、手部动作、肢体形态,左大玢都会在空余时间模仿研习。
在她看来,观音菩萨的每一个手势、每一个眼神中,都透露出身后的慈悲和善意。
这才有了最经典菩萨一角。
3、诚心向善
也许是杨洁导演的「佛相理论」应验;
也许是左大玢对角色的塑造精诚所至。
「菩萨显灵」事件,在拍摄期间,不止一次。
除了有「反向雨神」体质,左大玢还成功解决了保暖难题。
隆冬时节的户外戏,别的演员都穿着厚重保暖衣物。
但菩萨不行。
一场文戏,需要演员大量对话,长时间暴露在户外。
化妆间冻的哆哆嗦嗦的左大玢,一进片场,阳光直射,瞬间驱散周围的寒冷。
由于角色塑造的过于成功,“神性”也从屏幕溢到了左大玢的生活中。
左大玢回忆,当年不少观众慕名而来,各地土特产争相奉送。
甚至有一次在开福寺进香,左大玢被游客发现后,游客竟高喊“观音现世”,周围人将手中的香纷纷插到左大玢面前,跪身下拜。
左大玢慌忙逃窜。
如今再看种种“怪事”,已成为笑谈,随着气象学发展,彼时不能解释的疑问必会得到科学解答。
但作为观众,我们并不急于求解。
因为这层笑谈,本身就与《西游记》的传奇魔幻色彩相契合。
剧组呕心沥血打磨经典,自然也配得上这浪漫化的传说。
如今的左老师,已经进入耄耋之年。
《西游记》之后,她通过菩萨一角,切身体察到百姓对美好的向往和祈愿。
也因此,社会**事业中,总有她的身影。
事业上,左老师也没有搁置,反倒是重新回到湘剧舞台上,台前幕后,继续发扬戏曲事业。
左老师曾自嘲:
老喽~没人喜欢喽。
但从时间跨度上来看,央视版《西游记》能成为经典,必然不会被时间褪去光芒。
而左老师塑造的菩萨,也将浸润一代代观众的心灵。